記者劉青青:像這樣一籠泥鰍能賣多少錢?
陳翠云:這里啊,這里大概70-80斤吧,1500元左右。
記者劉青青:現在多少錢一斤?
陳翠云:現在20元,這個時候價格比較低。現在是老客戶要,我們也沒辦法,就給他一點,平時我們這個時候不賣泥鰍的。
現在賣20元一斤的這樣的泥鰍,再等上幾個月,就能賣到一倍以上的價格。
泥鰍經銷商鄧根生:今年正月我就賣過40元一斤。
記者劉青青:40元一斤?
泥鰍經銷商鄧根生:40元一斤。
記者劉青青:當時賺了多少錢?
泥鰍經銷商鄧根生:也賺不了多少,那個時候拿價也高,泥鰍少,那個時候30多元一斤(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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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水下的這些泥鰍,陳翠云僅用四年時間就打造了一個年銷售額一千多萬元的企業。
江西上水產銷售商童細鳳:跟別人的相比他的泥鰍賣出去好賣又好看。
鷹潭市水產局局長吳早保:我以為他是小打小鬧,從失敗中走出來了能不虧本就行了,但是現在呢,通過這么三四年的努力,他已經成功了,而且成為我們贛東北最大的繁育跟養殖大戶。
當地很多人知道陳翠云是因為就在四年前只有26歲的他,因為養泥鰍欠債一百多萬元。
陳翠云:那個時候欠了那么多錢,我想了一下,我要是打工的話,一輩子也還不清。
真的是如果出去打工的話,不做生意一輩子都還不起。
當時,為了還債,陳翠云拼命干活,累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爬在地里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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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陳田華:累的跪著搞,這個腰彎下去,很痛的,那個爛泥他就跪在那里。
姐姐陳慶芳:吃不消的時候在田里爬,我當時我就哭了,我真的是為了生活,真的有這么難。
讓大家想不到的是,當時26歲的陳翠云只用了一年時間,就還清了一百多萬的債務,四年后,他還打造出了一家當地規模最大的泥鰍繁育養殖企業,年銷售額一千多萬元。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這個小村莊就是陳翠云的老家,因為家境貧窮,陳翠云初中畢業就外出打工。2000年,陳翠云拿出打工積攢的一萬多元錢,在鷹潭市開了家面包房,并認識了現在的妻子桂節英。
妻子桂節英:從早上開始就要做到晚上,就他一個人做。我覺得這個小伙子肯定蠻不錯的,能吃苦,不是那種像街上那些男孩子一樣。
2004年,陳翠云又投資六萬多元錢,在浙江省寧波市開了一家蛋糕店,生意很好。
陳翠云:我店就在那邊,就從這里拐進去以前我就住在這里面。
陳翠云:開蛋糕店位置是最關鍵的,我們如果是位置稍微差一點我們就不要,寧愿房租貴一點,生意好了東西就新鮮,等于說剛做出來東西就賣掉了,東西新鮮那就好吃,越好吃那就越多人來買。
記者高元:你那個店當時效益怎么樣?
陳翠云:還行吧,反正,我們當時,像這樣一家店,一年十來萬吧。
不到2年時間陳翠云就在寧波市開了四家蛋糕店,一年能掙二十多萬元。
蛋糕店店長汪剛文:挺厲害的,他是我們那邊比較有實力的年輕人。
記者劉青青:當時?
蛋糕店店長汪剛文:嗯。
2006年冬天,就在生意越來越好的時候,陳翠云突然把自己在寧波的蛋糕店全部轉讓了出去。一共投入六十多萬元,在離老家十多公里貴溪市樊家村建了個泥鰍養殖廠。這讓村里人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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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彭桃花:做那個蛋糕啊,不是一家人嘛,也輕松一點,坐在里面養得白白的。怎么回來養這個東西啊,把一家人都曬得黑黑的。
村民王金鳳:可能做蛋糕店生意不是那么好嗎,他們這個養泥鰍賺錢。
當地幾十年以來從沒有人養過泥鰍,陳翠云為什么放著好好的蛋糕店不開,要回家養泥鰍呢?
這里浙江省寧波市東裕菜市場,就是在這里,一個發現讓陳翠云立即變賣了蛋糕店回家養泥鰍。
陳翠云:當時我在這邊買菜的時候,我就隨便問了一下,我說泥鰍多少錢一斤?那時候他說二十多元,二十多元,當時我們那邊也就是五六元一斤,我心里納悶,這里價位怎么這么高。
陳翠云立即跑去附近的幾家菜市場發現寧波冬季的泥鰍價格比家鄉高了四倍都不止,陳翠云有了從家鄉往寧波倒賣泥鰍的想法。
陳翠云:當時我就想從老家那邊倒泥鰍過來賣,結果我們老家那邊冬天也沒有。
家鄉冬天沒有泥鰍,陳翠云當即想到了一個大賺一筆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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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翠云:我小時候也抓過泥鰍,抓的泥鰍的放到桶里一個月都不會死,當時我是這樣想的,泥鰍這個東西特不容易死,可以把野生的放回家養好長的時間。如果我存個2萬斤,賺10元錢一斤,上半年和下半年差價基本上是10元,我那一年就賺20萬,我要存個5萬斤,我不一年就賺50萬么?
當時陳翠云買了兩萬多斤野生泥鰍,準備等到冬天泥鰍價格高的時候大賺一筆,沒想到,冬天沒到,不速之客先來了。
養殖戶陳陽根:就是趕都趕不掉,把他趕走了又來了。
養殖戶樊金平:你今天圍住這里明天它走哪里,這種效果多少有一點,但不是很奏效的。
水鳥經常從附近養殖戶的池塘里偷吃小魚,陳翠云的泥鰍養殖場損失更嚴重。
陳翠云:夜里還有黑色的也過來吃,不過夜里的基本上少一點,就是白天多,泥鰍損失好大,吃了特別多的泥鰍。
為了對付這些鳥,陳翠云想出了一個土辦法。
陳翠云:后來我們想這個辦法,我們把整個池塘都用網蓋起來,像這樣整個蓋起來,那鳥就進不來了,它沒有一個可以進來的地方。
光這些漁網陳翠云就花了三萬多元,然而,讓陳翠云沒想到的是,天上的防住了,地下的又來了。
陳翠云:看到一條蛇叼著一個泥鰍等于不放,我們看它肚子還是鼓鼓的,肯定它吃了好多泥鰍。后來我們就知道,這個蛇吃泥鰍還是不得了。
為了防止蛇進入養殖廠,陳翠云又在地上加了一層網。最終當陳翠云把泥鰍在天上地下的天敵都防住的時候,他投入的六十多萬元錢也折騰光了。2008年,不死心的陳翠云借了六十多萬元,買進了兩萬多斤人工泥鰍苗,準備重新再來。
陳翠云:先養野生的,我是想暫養到下半年,那時候死亡率大,然后才想買人工的。
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讓陳翠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事兒。他花三十萬元進的兩萬多斤泥鰍苗,以每天兩千多斤的速度死亡,死掉的泥鰍引來方圓百里所有的水鳥。
村民張樣福:滿山的鳥都到這來吃,那個白鳥啊,那個仙鶴啊,都到這來吃,上清的那邊的鳥都要過來。
陳翠云:反正隨時隨刻你只要在這看都有幾百只白鷺,就是這樣,等于說吃飽了它就走了餓的了它又來了,干脆就讓它吃吧。
記者劉青青:為什么不管了后來?
陳翠云:真的是不愿意再搞了,你看到那個場景腳都軟了,站都站不住了,真的是你腳都軟了,天天這樣撈,看到也沒什么活的了你再搞也沒意義,真的是腳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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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陳翠云這次進的是野外捕捉的泥鰍苗,其中大部分在抓的時候就已經受傷。十多天時間,陳翠云花三十多萬元進的苗幾乎全部死光,一家人吃飯連買菜的錢都沒有了。
陳翠云母親袁滿早:什么都沒有了,虧的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人家會幫我啊。
村民王金鳳:村子人都是給菜他吃,他沒有種菜也沒有種地,都是外面(買)回來。
吃菜都要靠村里人救濟,這讓陳翠云的父母感覺很沒有面子,這時陳翠云又做了一件事,徹底激怒了父親。
母親袁滿早:在貴溪回來他爸爸不讓他弄,爸爸氣死了,要趕他出去。
父親陳田華:我就說你再要搞下去,這樣虧下去,我說你就要討飯了。
原來陳翠云想在家門口重新開始養泥鰍。
陳翠云:就像我老爸講的,如果再干下去怕真的會要飯,但是不干下去,虧了這么多錢又不甘心,確實不甘心。我后來搞這個孵化泥鰍苗,剛剛孵化出來,泥鰍苗孵化出來了給我一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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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省錢,陳翠云自己干所有的活。當時,池塘周圍需要抹水泥,陳翠云累得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翠云:蹲著蹲著抹這個水泥,用手帶個手套,抓這個水泥然后去抹,然后,后來蹲的腳實在的立不住了,太算了,太難受了。我們就這樣爬著,這樣跪在地上,爬在地下然后這樣弄。姐姐自己做累的時候就是站不起來了,在稻田里爬,想到這個事兒我都覺得很心酸的。
看到弟弟這么拼命地干活,陳翠云的姐姐決定賣掉在鷹潭市價值三十多萬元的房子,支持弟弟創業。
姐姐陳慶芳:那時候我就說只要姐姐有飯吃,你也有飯吃,虧了錢不要緊,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到時候我們一起還。
陳翠云:她講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特對不起她,真的是,她把房子都賣掉,我覺得真的對不起她,后來我心里也默默的發誓,我要把這個干好。否則我也對不起三姐,我要賺到錢,讓她重新買一套更好的房子。
2009年底,陳翠云自己繁育的泥鰍終于養成了,他沒有把泥鰍賣到寧波,而是賣到了家鄉附近的水產市場。
記者劉青青:你以前不是要往寧波賣嗎?
陳翠云:裝到那邊的話都要4000-5000斤一車,因為我那個量也不是特別大,如果說要(一次)抓4000-5000斤一車泥鰍,對我來講,那個時候還有點困難,所以我們在本地銷路也挺好,價格雖然說稍微低一點,那個時候過了幾年,差價也不說特別大。
第一批泥鰍陳翠云賺了十多萬元錢,可靠這點錢想還清欠債只是杯水車薪。這時,陳翠云發現了一個賺錢更快的辦法,讓他在一年后還清了一百多萬元的欠款。
陳翠云:那年賺錢了大家也知道我賣了好多泥鰍,好多養殖戶叫我賣點苗,他們也能賺錢,所以后來我就孵化苗給他們賣,然后我自己也養殖就走這兩條路。
當時陳翠云的泥鰍廠地處深山,既沒名氣,交通又不方便。怎么才能讓更多的人來這里買苗呢?陳翠云想了個主意。
他叫劉配其,是江西省撫州市的一個水產養殖戶,2010年,劉配其在市場上尋找泥鰍苗時,認識了陳翠云,可第一次見面劉配其并不看好陳翠云。
劉配其:我家里人和朋友都說不敢相信因為他太年輕。
陳翠云:我以為他不會買苗的,因為他到我這邊來了,他可能對我還不太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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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消除劉配其的顧慮,陳翠云提出了一個讓劉配其無法拒絕的條件。
劉配其:可以說到哪里都沒有這個條件,有些人賣苗賣給你他就不管了。
陳翠云:這個苗子都是十天以內,死了多少我們就補多少給養殖戶。當時他確實不太相信,他說要是全部死光呢?我說那也基本上不可能,因為我們搞苗搞了這么長時間,是比較有把握的。
雖然仍心存疑慮,但這個誘人的條件還是讓劉配其回家兩天后把定金打給了陳翠云。
劉配其:對我們不懂養的人來說很吸引,如果十天有保證的話就心里比較踏實。
收到訂金后,陳翠云把一千多斤泥鰍苗送到了劉配其手里,十天后劉配其統計出一共死了三十多斤泥鰍,立即給陳翠云打電話。
劉配其:第十一天的時候就跟他說,然后差不多過了兩三天他就來了,特意開車過來送了幾十斤。搞了一天幫我們要怎么用藥,什么方面呢,都有說的很清楚。
迅速兌現承諾和良好的服務讓陳翠云的泥鰍苗很快在當地出了名,通過養殖戶間相互介紹,2010年,僅在江西省撫州市南城縣大樂村陳翠云就賣出了一萬多斤泥鰍苗。可陳翠云為什么敢承諾死了以后全數賠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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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翠云:送之前我就要交待他們水位要加到多高,需要用什么藥物,如果說處理好了這個苗確實存活率很高,因為我們做過無數次試驗。
江西省鷹潭市漁業局局長吳早保:包括培育已經掌握了,而且有他自己的一套。
陳翠云往外地運泥鰍還有個很特別的方法。
記者劉青青:這是干什么呢?
陳翠云:我放一點菜油。
記者劉青青:為什么要放菜油?
陳翠云:因為不起泡,泥鰍就不會死。如果一起泡的話,泥鰍就會缺氧。我們還要加點冰。因為現在溫度太高了,不加冰的話里面就會太熱,泥鰍好怕熱。
就是這些看似簡單的土辦法,避免了運輸泥鰍的死亡,讓陳翠云有了承諾存活率的信心。
2011年夏天,陳翠云養殖場在出苗最忙的時候,晚上突然停電。這一下讓陳翠云損失價值四萬多元的小苗,造成了訂單大量堆積。
員工嚴子彪:急得要死,本來客戶都說好了明天來拿苗,后來他也急得很,就趕緊回來。
陳翠云:有好幾個人都已經訂好了苗,訂好了苗因為我交不了貨。如果按期交不了貨那就不好了,人家說你不講信用,那確實很著急的。
就在這個時候,這位叫任建華的人找到了陳翠云,他是江西省上饒市一家占地七百多畝水產公司的總經理,任建華一張嘴就要兩萬斤泥鰍苗。
任建華:當時就買了兩萬斤苗,我們四百個池,一個池就放了四十斤左右。
兩萬斤泥鰍苗,這筆生意如果做成,陳翠云能賺二十多萬元。可當時陳翠云連自己手里的訂單都做不完,根本沒時間做這筆訂單。如果不能按期交付訂單,違約金能讓陳翠云一年白干。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陳翠云卻又接下了任建華的訂單。
陳翠云:完不成(訂單)我就養泥鰍,再養一年賠給他就是了。但是我把這個訂單接下來以后,我至少能不止賺這么多錢。我就是說能多賺一點,其實那個時候還是想多賺一點錢,擴大我的養殖場。當時,那個時候確實有賭一把的意思。
陳翠云在養殖基地最忙的時候,跟任建華簽下了合約,這讓員工們很不理解。
員工吳飛:天亮就起來忙到晚上天黑都忙不完。
員工嚴子彪:這件事還沒做好又要搞那件事情,是有點那個,有點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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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苗是水花苗,只需要3-5天就能催產出來,這種苗叫寸苗,從水花苗長到寸苗需要40天的時間。而任建華要的是這種寸苗。可當時陳翠云根本沒有空余的時間和場地做任建華的訂單。
記者:當時怎么想的?為什么敢冒這么大的風險呢?
陳翠云:因為想賺錢,真的是,想賺錢逼到這個份上,做什么都有風險,我說我相信我自己能完成。我確實對自己那時候比較有信心。
李秋賢和汪巖是陳翠云在當地帶動起來的養殖戶,一直從陳翠云那里買水花苗,當時陳翠云找到他們,提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
李秋賢:水花是他拉過來,他養大了再返回去,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汪巖:抱著試一試,邊走邊看的心態來的,不是說做什么就一定能賺錢。
陳翠云提出,先把水花苗賒給他們,并提供技術,水花苗養大賣掉后的利潤全部歸李秋賢和汪巖,陳翠云只收回賒給他們的水花苗的錢。
陳翠云:他們又不需要什么投入,苗是免費(賒欠)拿的然后銷路又不用愁,他們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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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天后,陳翠云如期交付了任建華的訂單。
任建華:送來兩萬斤苗以后,達到我們的要求。前幾天要死掉一小部分,按2%。他(苗的死亡率)遠遠沒有2%,但是他還是按2%補給我們。
這筆訂單不光讓陳翠云賺到了錢,更讓兩個養殖戶賺到了意想不到的收入。
李秋賢:當時也沒想到一下能賺那么多錢。
記者劉青青:當時那一年就賺了多少?
李秋賢:前期第一次就弄了十萬元。
汪巖:我養草魚大概2000-3000(一畝),我能翻一倍就很不了得了,對不對,但是實際上不止,核算了一下保守的說七八千元錢(一畝),這個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
通過跟周邊的養殖戶合作,陳翠云抓住了任建華這個大客戶。僅任建華一家公司每年就從陳翠云這里買十萬多斤泥鰍苗,價值兩百多萬元。現在陳翠云已經擁有贛東北最大的泥鰍苗養殖基地,帶動周邊一百多養殖戶共同致富,產品銷到福建,浙江,江西,廣東等省,年銷售額一千多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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