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引進來、走出去”整合社會資源,以及持續扎實的投入和付出,海大集團在優質苗種的開發上逐漸獲得了突破。
4月18日,農業部第2515號公告公布了第五屆全國水產原種和良種審定委員會第四次會議審定通過的14個水產新品種。其中,廣東海大集團包攬了3個,分別是團頭魴“華海1號”、長珠雜交鱖、凡納濱對蝦“海興農2號”,堪稱育苗行業“最牛”企業。
據了解,海大集團于2004年開始涉足水產苗種,連同飼料、動保一并稱為服務養殖端的“三駕馬車”。目前,海大苗種分為百容(魚苗)和海興農(蝦苗)兩大板塊。通過“引進來、走出去”整合社會資源,以及持續扎實的投入和付出,海大在優質苗種的開發上逐漸獲得了突破,以團頭魴來說,便整合了研發團隊(華中農業大學、湖北省團頭魴(武昌魚)原種場)和生產團隊(湖北百容水產良種有限公司,聯合社會資源共同組建)兩大塊的資源。
日前,筆者采訪了百容負責人古勇明、負責百容苗種育種研發和生產的廣東海興農集團有限公司淡水魚蝦事業部研發經理韓林強、負責百容羅非魚苗種研發和推廣的清遠百容水產良種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付延華,了解海大集團的育種體系情況和計劃。
百容團隊成員與實習生合影,右四為百容負責人古勇明、右五為清遠百容水產良種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付延華、左二為廣東海興農集團有限公司淡水魚蝦事業部研發經理韓林強
苗種要對飼料產生拉力
記者:能否簡單介紹一下海大集團的水產選育種體系?
古勇明:海大集團水產育種方面目前已經建立了較為完備的二級研發體系,即海大研究院的一級研發和百容的二級研發。一級研發除了直接負責一些戰略性的品種選育之外(目前主要是草魚、鯽魚、羅非魚等大宗品種),還做一些育種相關的共性的基礎性研究,如分子育種也在開展。百容的二級研發主要是負責一級研發與生產之間的對接,偏向研發成果在市場應用的轉化。此外,也負責一些名特優品種的前期育種研發工作及繁育技術研發。當然,兩者之間的工作也有些穿插。在具體選育基地方面,目前已經建立了以華南為核心,華中、華東、海南南北接力的育種、測試基地,基本覆蓋了全國主養區域,確保選育測試數據的科學性。
記者:選育種在華南,會不會出現不適合國內其它區域養殖的現象?比如我在湖南就聽說百容草魚的養殖優勢沒那么明顯,而在廣東就很明顯。
古勇明:這種效應也許存在,但差異微乎其微。比如我們對草魚這種全國性品種做過對比測試,結論是基因-環境互作的效應基本忽略不計。造成草魚養殖在不同地域優勢存在差距的原因,我認為有三個方面:一是華中的草魚通常養到2-3斤就賣了,且養殖模式較為粗放,百容草魚的優勢帶給養殖戶的視覺沖擊不夠大;二是華中草魚本身種質資源較為豐富,種質優勢較其它地方較為突出;三是華中地區魚類選育種研究單位較多,基礎較好,苗種退化的速度沒廣東這么快。不過,如果沒有龍頭企業引導及政府對市場的規范,苗種退化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這些差距應該會拉大。
不過,隨著我們育種的不斷推進,我們未來會通過建立家系,在不同的區域推不同的品種來滿足市場需求,奠定市場優勢。
記者:目前海大涉足的苗種研究有很多,在品種選擇上是怎么考慮的?
古勇明:基于集團戰略考慮,要布局全產業鏈以及對集團飼料板塊產生拉力。
記者:苗種育種研發上,您有些什么計劃?
古勇明:現在的選育方式有基因選育、群體選育、雜交等等,這些不同的選育思路都在做;另外,不同的方向如抗病的、快長的、抗逆的等,也值得去研究;總的來說,要不斷篩選、相互對比找出最佳的苗種。所以,育種研發是燒錢的項目,需要不斷燒錢。接下來這幾年,我們在黃顙魚、羅非魚和生魚等品種上,陸續會去申報國家新品種審定,未來2-3年應該還有1-2個新品種。
記者:百容品牌目前在行業反響不錯,在品牌的打造方面您有什么經驗可以分享?
古勇明:百容品牌在苗種行業的建立,不單單是選育種上的優勢,從打造百容開始,我們在樹立誠信方面做了四個點的工作:一是,貫徹集團的戰略踏踏實實做研發,不是為了搞苗種而搞苗種;二是,認認真真做苗,建立生產優勢;三是,老老實實抓質量,突出苗種品質;四是,以前很多苗場是把七成的苗數當十成賣,我們一直是百分百給足苗數。
通過這四方面,才逐漸有了現在的品牌,不是一朝一夕就出來的。現在好些苗場一出來就說要打造品牌,實際上沒個十年八年怎么可能推出一個品牌?搞苗種又苦又累,出成績又慢,跟做飼料不一樣,需要耐得住寂寞,要有遠大的理想還有堅持。所以行業里邊專注做研發的苗場很少了,現在個體苗場很多是看哪些品種賺錢就做哪個,轉得比較快。
記者:之前百容也對外尋求過合作,比如跟吉諾瑪,目前還有類似的計劃嗎?
古勇明:有,但是還不方便透露。我們主要還是立足自身研發,但對整合全球優勢的種源、先進的研發技術等選育資源是持開放態度的。任何有競爭力的產品、技術、人才,我們都愿意接納。不過在品種選擇上面還是基于現有的、養殖戶能接受的、在市場上應用比較廣的、能帶動集團飼料業務發展的養殖品種,純粹新的還需要推廣的養殖品種暫時不會考慮。
記者:海大做苗種選育十幾年,現在才集中出成果,您有何感想?
古勇明:最開始做草魚育種,跟薛(華)董聊的時候,我說草魚選育不是一兩年的事情,是十幾二十年的問題,他說不管十幾二十年還是三十年,都要做。
選育的東西要靠時間來沉淀。比如草魚,種質資源收集要好幾年,而且每一代性成熟都要四年,所以選育一個品種,沒有十年八年怎么弄得出來。因此,搞苗種急不了,要打基礎也需要持續投入。我們在選育上已經持續投入了上億元,近幾年基本上是每年按百容產值的15%在投入。我們會一直堅持做下去,感覺越做越覺得有太多東西值得學習,干一輩子也是學了一輩子。做苗種比較艱辛,實際上到現在我們的效益也不是特別好,因為前期投入很大,也走了不少彎路。我們也想把苗種做大,但目前主要的瓶頸是人才比較缺,尤其是年輕人。
二級研發的進展情況
記者:您負責百容二級研發,能否介紹一下當前的主要工作?
韓林強:百容的技術研發定位主要還是對接集團一級研發,負責一些研發成果的轉化應用,同時做一些名特優品種的前期選育。目前除了種質改良外,根據生產需要還要做一些繁育技術的研發和改進。因為目前整個苗種生產受天氣的影響還很大,需要做些工作把短期的氣候大環境變化對苗種生產的影響程度降低,生產上做到盡可能地可控,這樣在市場操作時才能比較穩定。
記者:生產技術上目前做了哪些改進?
韓林強:還在做,沒完全成熟,比如做室內集約化育苗、親本的反季節培育。此外,我們也在嘗試開發精子冷凍保存技術,來解決后期諸如草魚等品種因為精子退化導致的繁殖效率差的問題。在精子的冷凍保存技術的應用方面,我們也希望應用到品種的選育及應用上面。通常魚類新品種的選育是把群體基因優勢整體提升后再去轉化,成果的研發到轉化的周期較長。其實在一些可以人工授精的品種上,完全可以把一些極端優勢的個體基因通過精子冷凍保存及人工授精技術去放大使用。這在動物育種上面是比較常見的,如奶牛的選育推廣,不是總是等到把公牛和母牛的性能集體提升后再去應用,而是經常會把優勢的公牛精子收集起來供給許多母牛來受孕,最大程度提高選育的效應。我認為這種方式在魚類上更具有可操作性。像草魚,一條母魚可以產上百萬粒卵,如果一條公魚具有個體優勢,完全可以挑出來進行人工授精滿足上億尾優質苗種的繁育,這樣短時間內就可以把魚苗的品質提升一個很高的檔次。此外,生產上采取這種措施,可能有些親本就不需要去擴繁養殖,能集中起來優中選優,更利于提升苗種質量,也能減少生產成本。當然,群體的選育是基礎,離開了這一點談上面的設想都是空中樓閣。
記者:除了已經通過審定的兩個新品種,其余品種的選育情況怎么樣?
韓林強:黃顙魚除了全雄黃顙魚外,如果進度快的話,今年可能會布點推一些單性的雜交黃顙魚。鱖魚也在做單性鱖,不過跟黃顙魚相比,鱖魚的雌雄差別不是那么明顯,根據我們測試來看,平均在15%-20%,意味著做一個單性品種出來能比普通苗至少有10%的提升。因此,也還是有它的價值。本來今年可以大規模生產,但去年底養殖出了點問題,親魚數量不夠,今年只能先布幾個點看看效果怎么樣。雜交鱖還在進一步優化,我們理想的狀態是它能吃飼料。羅氏沼蝦的育種研發受困于生產瓶頸,還比較初級,沒有投入很大力量,目前主要是開展群體選育及雜交應用,還沒進入到家系選育。
記者:選育方式有很多種,比如群體選育、家系選育、雜交等等,實際應用中怎么具體應用?
韓林強:什么階段用什么方式,要根據市場及品種本身的基礎來決策。像羅非魚最有效的就是選育(如家系選育),盡管也看到有做單性的,但目前來看沒有太大價值。海水魚上現在搞單性、雜交的比較多,如石斑魚做選育就太慢了,性成熟時間長,很難短時間內選育出一個品種,但是雜交可以很快。企業開展育種研發一定要考慮經營的實際需要,肯定選一個比較容易的、風險較小的方向先建立優勢,再逐步深入鞏固、提升優勢地位。目前來看雜交是比較容易出成果的育種方式,但簡單的二元雜交門檻不高,我們沒有作為重點來運作。
今年全面升級羅非魚親本
記者:百容羅非魚目前進展情況怎么樣?
付延華:2012-2014年期間整體的表達效果不是很好,口碑差了一點,主要是當時急著出成績。經過多年的研發,2015年下半年我們有部分自主選育的羅非魚BR1試點生產,從養殖表現來看,比之前的苗種有質的提高,在長速、存活率、抗病方面都比普通苗有優勢。2016年就開始全面使用BR1親魚,2017年下半年會推出部分BR2在重點市場試養。BR2和BR1最大的區別,是生長速度再次提高了百分之十幾。
記者:能否介紹一下百容羅非魚的種源情況及選育思路?
付延華:現在家系在100多個。選育思路還是采取家系選育,苗種我們偏向于穩一點。因為我們發現,這兩年有些養殖戶的羅非魚養成率甚至只有1-2成,盡管苗種的生長速度很快,但是養成率太低,這樣算下來苗種上的投入成本就很高了。所以,存活率必須作為苗種選育一個很重要的考量標準。
記者:今年銷售上有些什么計劃?
付延華:預計朝苗能賣六七千萬尾,合作點會供應一些半轉性苗和水花,總共加起來有1億尾的量,這個還是有把握。今年的養殖效果能穩定下來的話,明年的銷量應該會有比較大的增幅。
記者:市面上我們有時候能看到苗場說,行情好的時候推出長速快的品種,不好的時候推抗逆性強的品種,這種可能性大不大?
付延華:不大好做。因為一旦選育出來,經過測試之后給到生產單位擴繁,親本至少要培育6個月才能性成熟,要想達到一定的卵量起碼得一年,這種情況下企業要想根據市場去快速調整,可能性不大。
長速快和抗逆性強是兩個不同的選育方向,一般的企業很難支撐往兩個方向去走,目前我們做羅非的團隊往一個方向做都很累,而且持續投入研發的壓力也很大,要做出一個品種起碼得四五年時間。我們是追求生長速度的同時兼顧存活率,整個選育的速度會慢一些。當然,不排除真的有實力雄厚的企業搞兩個方向,但大多數苗場很難承受。
所以,魚苗場根據市場快速調整品種去推廣,可能概念性的成份較多,也可能是這種情況:比如行情不好的時候,養殖戶不那么積極喂料,放養密度也會低一點,這樣魚就長得慢,高溫季節也沒那么容易發病,給人的感覺是抗逆性較強;反之行情好時,大家拼命喂料趕時間,就容易出事。
記者:羅非魚苗行業一直詬病的是“劣幣驅逐良幣”,是因為好苗和差苗的區別不明顯?
付延華:差別還是很大,有經驗的養殖戶養一段時間很快就能從長速、整齊度等分辨出來了。像今年部分養殖戶遲遲沒放苗,除了對后市有點顧慮外,也是在等優質苗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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